积极心理咨询理论与技术

冰宇

  奉贤致远高中                    

我受洪萍校长的委托于3月24日参加了市心理辅导协会“积极心理咨询技术培训”活动， 由德国神经科学家诺斯拉特·佩赛斯基安教授主讲。佩赛斯基安教授于1933年生于波斯（现伊朗），1954年定居德国，曾在德国、瑞士和英国接受过心理治疗训练。今天，他以基于跨文化研究的积极心理咨询而著名。他认为东西方的行为和思想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比如：

在西方，如果某人生病了，他希望安静，只有少数人来看望他。他会把别人的探视视为对他的社会监督。

在东方，如果某人病了，他的床榻会被放到起居家里，病人成了全家的中心，许多家人、亲戚和朋友都来看望他。人们若是不来看望他，他就认为这是对他的污辱和缺少关心。

这种行为和思想上的差异源于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而佩塞斯基安本身所处的跨文化处境（德国——伊朗），为他提供了很好的理论依据和指导思想。所以，在理论上，他强调每个人天赋的潜能在解决心理困惑中的重要性，在治疗过程中，他借用东方寓言、神话、谚语等形式提供跨文化的观点，使来访者能从比喻的角度来认识自己从而建立自我信任和安全的新形式。

那么，什么是积极心理治疗呢？

一、积极心理治疗的概念

病人，不单单是心理病人的状况，在许多方面就像一个长时间单腿站立的人的状况。经过一段时间后，这个单腿站立的人的肌肉发生痉挛，负担过重的那条腿开始疼痛。他几乎不能继续保持身体平衡。以这种不寻常的姿势站立，不仅负担过重的那条腿疼痛，就连全身的肌肉也开始紧张和痉挛。这人受不了，叫喊着向人求助。

在这种情况下，他碰到了各种各样的帮助他的人。

一个人为他站累和痉挛的腿按摩；另一位帮助他的人则选定了他痉挛的颈部，并且一本正经而又小心翼翼地揉搓起来；第三位帮助者看到他的身体马上要失衡，就伸出胳膊去支撑他。周围的人们中间有人建议，这个人或许可以借助他的两只手，使自己不再觉得难以站立。一位聪明的老者则出主意说，这个人若是将自己同那些根本就没腿的人相比，那么他就应该想到自己的现状其实是不错的。有个人赌咒发誓地劝他，他该设想自己是一根羽毛，说他越是聚精会这样想，他的痛苦就越少。一位明白事理的老人走上去并且问他：“你为什么只站在一条腿上呢，把另一条腿伸直并且站在它上面。你本是有另一条腿的。”

这恰恰就是积极心理治疗，它和传统的精神病学和心理治疗有何根本区别？

以前有位国王想让自己的臣民们高兴一次，于是他旅行归来时就给这些没见过钟表的臣民们带回一座日晷。他的礼物改变了这个王国里的人的生活。人们开始区分和安排一天的时间，于是他们变得更准时、更有条理、更可信和更勤奋了，并且发了大财，富裕了。当国王死的时候，臣民们便考虑如何评价他的功劳。鉴于日晷是国王恩惠的象征和百姓们致富的原因，所以大家决定为这座日晷修建一座带金色穹顶的辉煌殿堂。可是，当殿堂和穹顶建成后，阳光却照不到穹顶里的日晷上了。给百姓们指示时间的日晷阴影不见了，他们的计时依据被遮住了。于是百姓们不再准时了，不再可信了，不再勤奋了。大家各走各的路，这个王国瓦解了。

我们蛮可以把这则关于太阳、日晷和辉煌殿堂的寓言用到教育和心理治疗上来。每个人都具备一些能力，并且在自己成熟和面对周围世界的过程中发展这些能力。从发展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发展是这样进行的：父母是周围世界中头等重要的人物，当然还有教育环境中其他所有的关系人，他们都能对一个孩子诸多能力（他具有的这些能力，在他的生活之初是软弱的，细嫩的，未发展的和可塑的）起支持和阻碍作用。正像上述寓言中所说的，这后一种情况即阻碍作用恰恰是常常发生的，为了按照自己的图像把孩子塑造成某一种人，教育者总是把一定的受社会欢迎的品质放到突出位置。这些品质有时显得具有很高的品位，然而却有极大的片面性。这样，孩子的某些能力虽然有时在承受很沉重负担的条件下得到发展和变得明确了，但其他一些能力却受到压制甚至像金色穹顶中的日晷一样，变得黯然失色了。

我们大家在不同程度地受到冲突和问题的困扰，因此需要寻找既有效又切实可行的新疗法。现有的许多心理治疗方法都是从紊乱和疾病出发。但预防医学和积极心理治疗却是另一种方法，它不是人紊乱和疾病出发，而是首先从人的发展可能性和能力出发。这些能力若是在其发展中受到阻碍，受到忽视或者只是片面地得到形成，那就会或明或暗地产生出现冲突的可能性。这些冲实和紊乱可以表现为恐惧、好斗、行为异常、抑郁和人们所说的心身紊乱。传统的心理治疗和精神病学往往把紊乱、冲突和疾病当作出发点，因而他确定的治疗目标是治愈疾病和消除紊乱。而积极心理治疗的观点则是病人身上存在的首先不是紊乱，而是被这些紊乱直接或间接困扰着的能力。所以治疗的目标是充分挖掘人的两大基本能力：认知的潜能和爱的潜能，从而达到助人自助的目的。

二、积极心理治疗的三大支柱

1、积极的开端。在为了进行心理治疗而把家庭内部包含冲突的差异加以区分之前，我们首先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尽管这个家庭有这么多困难，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它维持在一起的？冲突症状对维持家庭平衡和心理平衡有何意义？一个群体的全体成员或整个群体拥有哪些克服和处理冲突的可能性，战略和风格？其实，我们是在问及冲突症状对个人及其集体的意义，我们同时还把握这种冲突症状的“积极”意义：障碍本身带来何种好处？我的恐惧症和其他症状对我意味着什么？

2、具体做法。尽管人们在文化和社会方面有种种差异，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性，但我们还是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就是大家总归都是用典型的处理冲突的形式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些形式让我们认识到人们是怎样感知自我和周围世界的，又是通过何种认识途径来检验这种感知的现实性的。（见下图）这主要体现在四个层面上：



                                       躯体、感觉





                  幻想未来                                    成就



                                          交 往



这些处理冲突的形式是相当广泛的范畴，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想法、意愿和冲突充实它们。我们掌握了许多在家庭和伙伴关系中较常出现的个人反应意愿和模式。我们首先放弃容易发生冲突的方面，而去研究那些有发展能力的方面。这种做法也是符合我们上面说的积极的开端的，据观察，“身体”和“成就”这两个方面在欧洲和北美占突出地位，而东方人则倾向于给予“沟通”和“幻想”以较高的价值。虽然如此，但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体验世界，并且发展自己的，符合自身独特性的反应形式。

3、五个阶段的积极家庭治疗。我们必须发展一种以解决冲突为核心的、尽量既经济又有效的心理治疗方法，五阶段积极家庭治疗便是在这种必要性的基础上提出的，它分为观察和保持距离阶段、调查阶段，处境鼓励阶段、语言表达阶段和扩大目标阶段。这五个阶段乃是一种框架模式，各种心理治疗流派可以据此互相协调合作。我们可以通过下述提问将上述做法作一简短概括。第一阶段，症状积极解释（例如可以把厌食症积极地解释为靠少量食物就能存活下去的能力，解释为对世界上的饥饿现象表示关心的能力）、跨文化方面、  语言图象。第二阶段：请您讲出您最近5到10年期间都碰到哪些影响您和您的家庭的事（包括健康、职业和家庭等方面）？请讲出10件事。您对这些事件作出了怎样的反应？您从哪儿学会作出这种反应的？您的家庭是如何对这些事作出反应的？第三阶段：“您到目前为止消化了其中的哪些事？您是怎么做的，结果给您带来了什么？”第四阶段：“您还剩下哪些问题？您在今后的5至6周内将再消化哪些问题?”第五阶段：“您若没有问题了，您在今后5年内（或月、周、日）想在健康、职业、家庭和社会方面做些什么？”这五个阶段以解决冲突的四种形式为准，并且以扩大解决冲突的可能性为目标。

一个人在实际生活中若是逃避到疾病（身体）中去、逃避到工作（成就）中去、逃避到交际或孤独（沟通）中去或者逃避到梦幻（幻想）中去，因而使解决冲突的四种形式的“天平”失衡，他就会有身体或心理疾病反应。因此，我们问及一个人同以下四个层面的关系：同自己的关系怎样？同职业的关系怎样？同自己的伴侣以及周围社会的关系怎样？同未来的关系怎样？

如果我们使自己明白，同样的行为在另一种文化或另一种时代中会受到另一种尺度的评价，会被认作是异常的或受欢迎的，我们的视野就扩大了。

我们说积极心理治疗是把东方故事作为辅助手段、媒介和沟通助手，将东方的格言和直觉同西方新的心理治疗方法相结合的一种跨文化的治疗方法，那么，在具体的治疗过程中，我们怎样将两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呢？

佩塞斯基安教授认为一般情况下五个阶段可用5个东方故事作媒介和沟通助手。

（1）观察——保持距离阶段。观察的目的是对来访者的处境进行分析，它应帮助来访者从抽象描述转到具体描述，这时应让来访者防止一般化。他应该获得从一定的距离来看待自己处境的能力（保持距离）。这里可以用《围观者与大象》的故事。

                        围观者与大象

人们在夜间把一头大象放到一间黑屋子里展览。许多人成群地蜂拥而至。由于一片漆黑，所以来观看的人看不见大象。于是他试着靠触摸把握大象的形状。大象很大，每个人只能摸到它的一部分，并且根据自己的触觉进行描述。一个模到大象腿的人说，大象像一根强大的柱子；第二个人摸到了象牙，于是把大象描述成一种尖东西；第三个人摸到大象的耳朵，说大象跟一把大扇子差不多；第四个人摸着大象的脊背，说大象又直又平，就像一张卧榻。（根据波斯诗人摩符拉纳的著作改写）

这则故事跟李白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其实讲的是同样的道理，也就是说观察事物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其实观察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对某人负有责任，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用不同于他人的眼光来看侍这个人。他会在大多没有意图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愿望转移到这个人身上，并且期待他会像自己希冀的那样去行事。一个人在他人身上的这种强烈的感情投入，使得他把他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并对他们进行干涉。在这样的条件下，这个人不再客观地、同等地，而是主观地、带着强烈感情地看待他人。这个他人和当事人越是亲近，当事人的这种感情投入便越是强烈：自己的子女、孙子女、配偶、朋友、父母、同事。这种亲近性使得我们很了解对方的为人。然而自相矛盾的是，这种了解并没有导致我们去客观地感知对方的为人，而是使得我们只把对方的个别的个性特征放到突出的关注位置。这样产生了一种片面的个性图像，它是几乎所有影响人的心理的社会冲突的前提，是心理和心身障碍的前提。所以，要想对自己的伙伴有一种较为客观的、较为恰当的看法，就必须摆脱陈规俗套。这种做法跟做脑瘤手术差不多；我们不是把整个大脑切除，而是试图尽量缩小肿瘤的病变组织。

（2）调查阶段。这一阶段以来访者为核心，可以请他举出过去5到10年影响他和他的家庭的10件事，同时，可以利用鉴别分析调查表进行心理治疗。治疗师可以给来防者提出这样一项任务，就是根据患者自助计划，在两次治疗期间对自己和自己的伙伴进行鉴别分析调查。通过这样的调查，患者能够系统地描述自己的伙伴的品性、行为方式和能力。只有这种描述才能让来访者得出一幅关于自己和自己伙伴的足够全面的图象，并且引出以后的有目的的场合鼓励阶段。

通过鉴别分析表，患者说明自己的哪些现实能力具有积极性（十），哪些具有消极性（一）；积极或消极的程度，则用多个（十）或（一）来表示。另外，来访者还可以书面形式作一些场合记录，以便让人看出自己的哪些行为方式经常在什么时候和对谁起作用。这时，鉴别分析调查表帮助来访者进行系统观察，对自己和自己伙伴的各种品性进行思考和分析。这一点很重要。（P357页表格）

如果患者的冲突较多而且严重，或在如果碰到有智能障碍的患者，治疗师可以让他们分步骤和分散地进行鉴别分析调查。例如首先启发患者进行自我评价，然后再对自己的伙伴进行评价，等等。这样不仅能让患者只从为数很少的几个消极方面去看待自己和伙伴，而且能让患者更多地认清自己和伙伴的能力。这样，就能让患者开始一种对许多人来说是不寻常的体验：“我的伙伴根本不像原来想的那么坏。他甚至还有许多我过去一直没有真正发现的积极能力。”这种区分能让患者容易给予自己的伙伴以更多的公平，并为相互信任奠定基础。

在这一阶段，可以用《乌鸦与孔雀》的故事来启发他。

                           乌鸦与孔雀  

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在苏丹王宫花园里的一棵柱子树上，经过修整的草坪上，正有一只孔雀在骄傲地踱步。那乌鸦呱呱地叫道：“怎么能让这只怪鸟走进这座花园呢！看他走路的那副傲慢样子，仿佛它就是这里的苏丹本人似的。它还偏偏长了一双难看的脚，和一身可憎的蓝羽毛。我身上是决不会披这种颜色的。它身后还拖着一条长尾巴，活像一只狐狸。”说到这几，乌鸦打住了，静静地等着孔雀回话。孔雀好一会儿一言未发，然后才苦笑道：“我想，你的话与事实不符。你对我说的那些坏话都基于误解。您说我傲慢，那是因为我得昂首走路，好让我的肩羽得以开屏，于是双下巴就把我弄得很难看。其实我根本就不傲慢，我知道自己生得丑，又长了一双皮包骨头皱巴巴的脚，这使我很苦恼。为此我不得不仰着头，免得老是看见我那双难看的脚。你却误以为这是我的傲慢。您只看见了我难看的一面，却闭眼不看我的优点和美。难道您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你所诋毁于我的，恰恰是人们所赞美于我的。”（波斯诗人埃特萨米）也就是我们不能用放大镜去刻意放大伙伴的某一个微不足道的缺点，而使自己一叶障目，忽略了他的更多的积极能力。

（3）场合鼓励阶段，这一阶段要求来访者在至少三天和最多一周的时间里，对自己的伙伴在现实能力方面表现出来的积极行为进行场合鼓励。来访者先不要批评伙伴的在他看来是消极的行为，而是暂时对它们视而不见。这种做法旨在有目的地让伙伴明确地养成一种新的行为。它的目的还在于改变患者及其伙伴的态度，使伙伴能够觉得自己在某个领域的行为突然被对方接受了，而在以前，他认为对方几乎必须不言而喻地容忍自己的这些行为。我们的这种做法和常规做法相反。如果患者的冲突伙伴在某一行为领域表现出自我批评态度，我们就总让患者对他进行鼓励。例一来访者过去一直对自己独生子的不讲条理的行为感到恼火，可现在他对他进行鼓励，因为后者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写字台上讲条理了。这种鼓励会使人注意到，如果他讲条理，那可能是一件颇令人愉快的事情；他会受到夸奖，于是他最后会把自己讲条理的行为（当然首先还是局限在写字台上），同某种良好的感觉联系起来。正像学习理论所表明的那样，这种鼓励形式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

一个人的许多能力中只有相当少的几种是“有问题的”。因此，人们进行鼓励的可能性本来是不多的。这对患者和伙伴的关系颇为不利，因为除了其他因素外，这种关系还有赖于这类鼓励。况且，如果我们认为自己伙伴的优点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往往认为它们是不值一提的，那么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我们应当认识到，对我们来说不值一提的东西，对我们的伙伴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所以，我们不仅要对伙伴的有问题的行为进行现场鼓励，而是要对他的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行为进行现场鼓励。

这一阶段，可以用《国王掉牙》的故事。

                            国王掉牙

在东方有一个国王，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所有的牙齿都掉光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请他的大臣为他解梦。第一个大臣听了以后，慌里慌张地说：“尊贵的陛下，大事不好，你梦见你的牙齿都掉光了，说明你和你的亲人将一个一个地死去。”国王听了，大发雷霆，命令将其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然后他问第二个大臣，第二个大臣看到自己的同伴遭此大刑，于是心想，我可千万不能这样解释，于是他想了想说：“哦，亲爱的陛下，您应当为此感到高兴。”“为什么？”国王不解地问：“您梦见您的牙齿都掉光了，说明您非常长寿，您的亲人一个一个都死去了，您还活着。”国王听了很高兴，赏赐给他许多金银财宝。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大臣讲的是同样的意思，只不过表达不同而已。生活中许多时候也是这样，人们往往不在乎你说的是什么，而在乎你是怎样说的。如果我们能够帮助当事者从一些积极的方面去分析解决问题，那么对他达到自助的目的是很有用的。

（4）语言表达阶段。在这一阶段，要让冲突伙伴们努力消除他们之间存在的误解。在这之前，可以让他描述面对冲突喜欢用什么样的举止。这一工作旨在了解当事者有没有跟别人沟通过或者缄口不语。曾经有一个高三的学生到我这里来诉说她的困惑：她的父母长期不和，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老是不回家，一回家就是和妈妈吵架，甚至打人，可是又不愿离婚，于是她很苦恼，既想爸爸回家团聚，又害怕他回家。而每当面对父母的冲突时，她喜欢做的就是关起门来哭或者听耳机或干脆跑到外面去眼不见为净，我问她有没有试着父亲沟通过，她说没有，她甚至非常害怕她父亲，因为小时候经常挨打。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用《五十年相敬如宾》的故事。

                          五十年相敬如宾

有一对夫妇，结婚以来，一直非常恩爱，相敬如宾。妻子每天早晨起来都为丈夫做好奶酪，她总是把认为最好吃的奶酪的底部留给丈夫，自己吃掉其余的部分，丈夫每天也吃得津津有味，夸她的奶酪做得好。这一天，是他们金婚纪念日，妻子照例早早地起床，做好奶酪，这一次她对自己说：“五十年来，我一直把最好吃的留给丈夫，今天我要改变一下。”于是她吃掉了奶酪的底部。她丈夫起床后，发现留给他的奶酪变了，高兴地说：“亲爱的，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

如果他们早一点用语言交流沟通的话，那么过去的五十年他们会生活得更好，至少早餐吃得更满意些。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如果当事者用语言把自己的问题和冲突表达出来了，那么让他意识到这些问题和冲突的主要工作也就完成了。像上面那个高三的女生，应当告诉她假如她放弃沉默，缄口不语的行为机制而采取主动的沟通的话，会产生什么结果？从而让她容易放弃这种机制。这时，她也会很自然地想到用送小礼物呀或者书信之类的方式去沟通，从而达到自助的目的。

（5）扩大目标阶段。这一阶段中，要让当事者获得新的着眼点并为自己和自己的伙伴寻求新的目标，从而在扩大目标的过程中克服片面性。可以用故事：《冒险一试的勇气》。

冒险一试的勇气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要从他的大臣中挑选一位有才能的人做他的亲信。于是，他把他们带到一扇城门边，他对他的大臣们说：“这是世界上最大最重的城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打开过它，今天，谁能把它打开，谁就是我的宰相。”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去，用身体撞，用手推，用脚踹，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打开它。这时，有一个人走向城门，他上下左右仔细地观察，最后，他从地上捡起一条铁链，使劲一拉，门就开了，原来这门本来就是留着一条缝的，于是，国王就任命他为宰相。

这则故事告诉我们不能坐等自己的目标得到扩展或自行扩展。第一步应当由自己迈出。只要当事人作一下努力，可能过去没做过就认为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一试就可能解决。比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有以下症状：忧郁、焦虑、精神不集中、浑身无精打采。首先我们应从积极方面解释其症状：忧郁说明对外界的冲突很容易在情感上作出反应，对不利因素能作出强烈反应；焦虑可看出每天有太多的事情，太匆忙，有打发不完的精力才焦虑，说明你正在追求目标的路上，还有达到目标，所以才焦虑；精神不集中，说明你在其他方面花去了精神，分去了学习上的注意力；浑身没劲儿，说明肯定在某一方面有花不完的劲儿，分去了学习上的精力。结果显示：精力分配不合理。她光在女朋友身上就花去了85%的精力。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那女朋友因父母离异，情绪非常低落，所以她承担了心理治疗师的角色，但却不堪忍受重负。那么，像这种情况，在第五阶段就可以跟她讲《冒险一试的勇气》，然后问她：如果你朋友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然后重新拿出四个层面，指导她重新构画，扩大其他层面的目标，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总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积极心理治疗最终的目标就是达到助人自助。